2007/5/27

戀愛巴士,愛太美

今天終於看到戀愛巴士了,內心細緻但外表暴走的阿美終於向即將離開的橫溝告白了,原本只會暗地流淚的她,在告白的那一刻沒有哭,散發了很美的笑容和光采,我流著淚見證了這最美的一刻。

不重要,結果已經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經過那麼快樂的,期待愛、發展愛的過程,然後因為知道對方在五小時後要忽然退出旅行,她必須立刻選擇告白與否,即使她早 就知道他愛別人。結果明明是被拒絕,但二個人都笑得開心滿足。知道被人愛的那一方,即使不愛對方,也是流露感恩幸福的,真是太美太美,太美。


特別篇是阿英,四五年了我一路看著阿英加入旅行的生澀和膽怯,他放走加代時我好生氣,他離開旅行時成為一個男子漢我也陪著哭。而今天告知的是他和加代重逢, 他的心像火一樣燃起,他內疚當時對加代的愛輕忽而壓抑著悸動。我叫著:去啊去啊,愛情那麼珍貴,再見那麼不容易,至少要說出來啊。

老公笑我看戀愛巴士總是太進入狀況,是啊,我見證他們的青春旅行,補償我對自己壓抑不勇敢沒有歷經過探索嚐試和冒險的遺憾。有時我們對別人說的話,其實,也是在鼓勵著自己,或是反省。

加代答應了,四年後的重逢絕對有命運的安排,我好開心,痛哭了一場,像自己也找回了愛的勇氣一般,雖然我明明一點也不勇敢。

我很敏感,我太敏感,我應該愛我的敏感,若不是這樣的我,又怎麼能只因為看了一段陌生人的告白,就補償了自己青春的遺憾呢?對這敏感,我該再讚賞一點的吧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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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27-年輕人的提醒

睡不好,早上覺得累而且很悶。不過很奇怪的是,在對所有事情不滿和不耐煩,對女兒發脾氣的同時,我的心中潛伏著另外一個相當平靜的情緒,兩相對照之下,不耐煩來得莫名奇妙。可能,我愈是想要躲進平靜的區域去享受那種美好,愈想擴大平靜的區域卻不可得,衝突之下,平靜雖在但暴躁的力量接管了外在的表情並抓牢不放。

找不到暴躁的源頭,那麼平靜來自何處?內心有一種安頓感,知道有人會陪著我走過這一路的跌撞,我知道無需對愛感到內疚和失態,那只是愛而已,而它來了。和小P的見面很有幫助,她直指著我沒有勇氣的那一塊,她什麼都沒問只問:妳對別的朋友有一樣感覺嗎?妳誠實嗎?不要和別人或我的經驗比對,你只能看一件事,也只需看一件事,那就是妳自己的感覺。

好勇敢,好率真的孩子啊!我帶著欣羨的眼光看她,而她也比幾年前更加的成熟。雖然我仍沒有在行為上改變什麼,但我的心受到了支持和原諒,來自我自己。幾週之前我痛苦地發信給C說我無法感受到愛人和被人愛的喜悅和美好,今天我似乎感受到一點,覺得自己很棒,能夠去愛別人並從中得到成長,很好,我好像喜歡自己一點了,比起上一週,上一個月。

洗臉的時候忽然想著:之前我想過很多次,過程重要還是結果重要,尤其在職場裏,遇到難搞的老板還會說都重要,一環都不能放過。昨天我不好意思的結巴說:我…還是重視…結果,回來這問題便隱隱浮現,慢慢的發酵。我想,我的人生一直都是過程重要結果也重要,最嚴格的那一種,但看來,對過程的要求加上對結果執著,並沒有讓我得到世俗上較好的判定,也失卻了快樂。

人生呢?不管怎麼樣,每個人的結果和方向都相同,我們一同往死亡走去,從這個角度一看,顯然過程變得比結果重要,而結果無從改變,而我,應該要鼓勵自己去享受這個活的過程、愛的過程,就算對結果是無能為力的,也不必絕望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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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/5/22

0522我的不自由

昨天我沈浸於忿怒和孤立中,
什麼也沒寫,什麼也沒做,上床睡覺就是了。
睡的長但睡得不好,四點以後就每小時都起來一會,
比以往每天三四小時睡眠還累,疲累不堪。
但這些都沒有比被綁住或看清自己的內在憂鬱無力。
我看到,我無能為力,我覺得我只是一再的騙自己。
我其實是一個需要棍棒的學生,我需要有人亂棒打我而不要愛我,
我愛不起,也不值得。

(今早的囈語,在車上邊寫邊哭)

不自由,如此的不自由
但將自由囚禁起來的
恐怕,是我自己

因為恐懼不安,因為一些奇怪的模式和儀式,
因為迷戀痴狂,因為搞不清楚狀況,
因為沒有自信,因為完美主義,
因為懶散,因為找藉口,因為愛好虛榮,
因為喜歡別人看到我好的一面
我無法自由

我想自由嗎
還是想要在原本的樣子裏繼續焦慮忿怒
我想自由嗎
我想自由嗎
還是想自陷於迷戀佔有怒意壓抑任何一種痛苦
我不自由,我從不去追求
但我一直以為我自由或是我不在乎自由

我騙了我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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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/5/10

瘋子愛蓮

小時候村子裏一個足不出戶的姐姐,她叫愛蓮。頂著娃娃頭,面容清秀態度和氣。她總在家裏,即使出門也只在門口幾步的地方,不時張望著巷口的那棵大樹,或看著巷子裏玩耍的我們。大點的孩子總是竊語著:她是瘋子,別太近,她是瘋子。

可她看來是那麼冷靜平和,偶爾發出像小貓般細微的聲音。年幼的我細毫看不出來她瘋在哪裏。

幾次男生打棒球不讓我參加時,我坐在大樹下發呆,看見她從紗窗口望著陽光輕灑的外面,有時也望向我,她的眼神遠遠飄向世界的另一頭,穿透我陽光、樹和我。

她哪裏瘋?她甚至比我母親還溫柔平和。

一天下午,她蹲在門口逗弄著小貓,臉色極為蒼白,小小的我鼓起勇氣走去問她:愛蓮姐姐,妳不舒服嗎?她同樣蒼白而乾躁的嘴唇動了動,我聽不見那細小的聲音。我只是站在那裏,直到她說掰掰,關上那朱紅色有著白條紋的木頭窄門。

幾次都是這樣,落單的我站在愛蓮身旁,一向多話口舌辯捷的我也只有這時靜默,這是我和愛蓮姐姐的時光。一個總被叫作拖油瓶的小女孩,和一個被稱作瘋子的女人,靜默的陪伴。

有一天她開口問我想不想去她房裏坐坐,聲音仍小得像貓咪的步履般輕。我猶記得走進房子時,男孩們在身後叫著:拖油瓶去了瘋子家,會變成瘋子,瘋子。我回頭瞪了他們一眼,卻怎麼都看不清楚他們叫囂的嘴臉,抬起頭,愛蓮的笑容溫柔平靜,眼神清亮得像一泓湖水。如果真的有人瘋了,我很確定,是外面的那些人。

愛蓮的房間整齊得一條不紊,放著相片和老鋼琴,惟一不太尋常的是那房間的幽暗,不開燈的時候只有那個小紗窗透著一些光。

我問她:來玩好嗎?她拿起一片紙板說:我教妳認字。大、小、木、人。我都認得了,有沒有難點的啊?

「門,大門的門。妳看,一個門字就像二片板子合起來。」門我笑了點點頭。她又拿起筆,寫了一個心字,對我說:「把心關在門裏面,就是『悶』。」悶?

她不再說話,眼神變得奇怪,彷彿又穿過我身體,到達遠方。

那個傍晚我帶著寫著「悶」字的紙板走出她的房間。

之後,直到我12歲搬離村子,都再也沒見過愛蓮。村子裏的人傳說她被送走了,也有人耳語說她自殺了。

而愛蓮悶起的心,一直放在我的百寶盒裏,並不關在她的房間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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